苏经年将孟静怡和南初送到医院,去确认遗体。
孟静怡看着那被白布盖着的遗体,大气不敢出,去掀白布时,手指发抖又收了回来。
南初木着脸直接揭开了。
南建安被雷劈的外酥里焦,浑身发黑,面目狰狞。
孟静怡怔了下,吞咽着喉咙,却没哭,只一把抓住南初的手,瞪大眼睛看着遗体,问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:“娇、娇娇,他死了,他欠的债……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还了?”
南初眉心皱了皱,狐疑的看向孟静怡。
她脸上,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,与往常那个懦弱到看似不敢离婚的孟静怡,判若两人。
一时间,南初差点分不清到底是以前的孟静怡在做戏,还是现在的孟静怡在努力掩饰悲伤。
陌生至极。
南初冷眼看了遗体一眼,又将白布重新盖上,“他倒是死的干脆利落,不过澳城那帮放贷的人会找上我们
孟静怡紧紧抓着她的手说:“那怎么办?娇娇,我们赶紧把你爸给火化了,连夜逃吧
“逃去哪里,我们能逃得了一时,躲不了一辈子。我们需要活下去,就要工作,只要有了工作,那些人就很容易查到我们
说完,南初眼角余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苏经年,没把计划对孟静怡全说出来。
孟静怡一脑门子生计问题,眼里,没有一滴泪。
南初道:“这里太平间多待一天就要多花一天钱,连夜火葬了吧。妈,你觉得……”
她还没问完。
孟静怡已经斩钉截铁的点头:“好!现在就去火化!可是事发突然,我们没买墓地,难道要带着他的骨灰盒去我们出租屋?我怕房东知道……”
苏经年说:“墓地,我可以联系人现在去买
南初想了下,看向孟静怡,“墓地太贵了,帝都偏远一点的墓地也要好几万
苏经年刚想说,这笔钱他来出。
孟静怡却更快开口:“那不买了,把骨灰撒进江里吧,什么墓地啊,都是做给活人看的,你爸快活了一辈子,家里背了一大笔债,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,没人比他更好命
南初怔怔的看着孟静怡。
她原以为,南建安死了,孟静怡会崩溃的大闹大哭。
可眼下,孟静怡仿佛在甩掉一个烂透的烫手山芋一般,迫不及待的和南建安斩断一切牵连。
似乎多等一刻都是煎熬的。
苏经年替她们联系了一辆灵车。